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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凯勒《走过苦难》5挑战信仰5.1给心灵的回答5.2世界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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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苦难》

提摩太·凯勒 著  

李 婧 译

上海三联书店;2024-7。

·正文约4100

·粗体原文标

·编录:杨原平

提要

早期改革宗神学家都相信,正是因为我们的堕落和耶稣基督的救赎,我们才能和神建立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若用其他方法则不可能实现。耶稣若不受苦,就不能彰显神的荣耀和慈爱;同样,我们若不承受人生各样苦难,就不能经历那至高无上的荣耀、喜乐和慈爱。

第二部分 直面火炉

第5章 挑战信仰

p147

其他神明强硬,你却柔弱。他们骑在马上,你却脚步踉跄地走向宝座。可是,只有神的伤痕能将我们的伤痕诉说,这伤痕,其他神明没有,只在你身上。

 ——爱德华·希利托, 《带着伤痕的耶稣》

5.1 给心灵的回答

我们说过,在情感上不能接受神,这是心灵层面的问题。帕斯卡尔提出了一个很有洞见的概念,叫作“心灵的理由” (reasons of the heart)。它既不是非理性的感受,也不单单是逻辑命题。最好把它称作直觉——一套既能给思维提供亮光,又能让心灵得到切实抚慰和满足的解释。(

p148)“心灵的理由”不同于抽象的命题,它影响态度,改变行为。按照我的看法,基督教的教导中有三个震撼人心的主题,可以帮助我们明白苦难中“心灵的理由”。它们不仅让我们对苦难有更深刻的了解,也彻底改变我们的态度,重塑我们的心灵,使我们有能力直面逆境。

p148

第一个是关于创造和人类堕落的教导。根据《创世记》前两章,神本来把人类放进一个没有死亡和痛苦的世界中。眼前的邪恶并非神本来的设计。那不是神为我们人生所设的目的。也就是说,即便一个人活到九十岁,看似寿终正寝,却也不符合神创造时的心意。我们当中有人察觉到,任何形式的死亡本身都是“谬误”。没错,正是如此。“因光明渐逝而发怒”是我们的直觉体验,我们不应该承受必死的命运,不应该失去所爱的人,不应该让黑暗得逞。为了让人们接受死亡和哀伤,我们常常说,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有它才算圆满。但这无疑是让人压抑本来正当又深刻的直觉——我们受造本不只是为了归于尘土,爱本应永远长存。

从《创世记》3章可以清楚看到,这个直觉没错,正是因为我们拒绝让神作我们的主和君王,世界才陷入黑暗且不断蔓延。当我们背离神,和他的关系破裂,我们所有的关系都随之瓦解。因为我们拒绝他的权柄,世上的一切——我们的心灵、情感、身体、人际关系,以及我们与自然的关系——全都失序了。

p149

人类堕落意味着,创造之初的设计遭到破坏。在伊甸园里,男人和女人被吩咐去工作,治理大地。后来亚当和夏娃犯罪,他们遭受的诅咒之一就是,地生出花草和食物时,也要生出“荆棘和蒺藜”。这说明,神创造的美好生活并未被完全挪去,只是远不及他最初的美意。勤奋工作原本应该得到丰盛的回报,但有时候勤劳的成果却被不公义和灾难一扫而空。所以,从人类堕落的教义,可以一窥苦难的究竟。

一方面,它让我们明白受苦多寡和善恶无关。约伯自以为义的朋友们围着他辩论时正是把二者关联在一起: “苦难发生在你身上而不是我们身上,原因在于我们的生活无可指摘,而你却不是。”神在《约伯记》结尾处对这三个“叫人愁烦的安慰者”大发烈怒。这个世界太堕落、太破碎,不能简单地按照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来区分。全人类都要承担堕落带来的破碎。正如耶稣所说,神“使太阳照恶人,也照好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太5: 45)。某个人受苦,不一定是他某次恶行的报应。但是另一方面,虽不能下结论说某次受苦是因为某次犯罪,但至少总的来说,苦难和死亡是我们犯罪的必然后果,是神公义的审判。所以,我们只要想想过去的行径,就不能抗议说人类配过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对于受苦者,这一切都包含了“心灵的理由”,因为一旦接受,他就会变得谦卑,得到解脱。许多人暗自假设(p150),神的任务就是要创造一个对我们有益的世界。我们知道,十八世纪的自然神论十分明确地倡导这个观点,尽管它和《创世记》以及圣经其他记载相抵触。社会学家克里斯蒂安·史密斯指出,无论如何,这个观念赢得了许多人的心。他研究发现,大部分步入成年不久的美国人都是“实际的自然神论者”——虽然很多人并没有听说过这个术语。史密斯的意思是,他们认为神存在的作用,就是满足他们的需要。这些年轻人生活的文化中有一个潜藏的假设,影响力很大,就是,除了极恶之人,神应该给所有人提供舒适的生活。生活总是令人不快,日子艰难、残酷,匆匆飞逝。一旦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不幸,这些在精神上假设自己有权利过好日子的人注定要陷入困惑。

p150

退一步审视这个前提——神应该为我们提供好生活——很明显它并不成立。如果真有一位无限荣耀的神,为什么宇宙不围着他转,反而围着我们转呢?如果读一读圣经中神给我们定下的行为准则——金律、十诫和登山宝训——再回顾一下人类怎样违背了这些诫命,我们可能会醒悟,邪恶之谜恐怕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或许真正令人费解的是:看看人类的所作所为,为什么神还会允许我们有这么多快乐?持自然神论人生观的人遭受自怜之苦,但是创造和堕落的教义会将它除去。这教义让灵魂更坚强,帮它做好准备,受苦时不至于惊慌失措。

5.2 世界的更新

p151

基督教触动心灵的第二个教义是最终的审判和世界的更新。很多人抱怨说,他们无法相信一位审判人、惩罚人的神。但是如果没有末日审判,世人造成的不公和眼下肆虐的罪行要如何处置呢?如果没有末日审判,那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失去希望,要么复仇反抗。如果失去希望,那么历史上常见的独裁和压迫都不会改变,我们持守公义良善也好,行事残忍自私也罢,最终都没有区别。如果复仇反抗,那么既然没有末日审判,我们就必须拿起武器,现在就出发去追捕那些作恶的。我们必须亲手彰显公义。如果没有审判者,我们必须亲自担当这个角色。

所以圣经说有末日审判,这并非一个让人沮丧的想法,它实际上让我们活在希望和恩典当中。我们接受它,就有了盼望,愿意去为公义奋斗。因为即便当下的成果有限,我们知道终有一日公义必彻底得到彰显。所谓的道德之恶都会被匡正。它同时也让我们心存感恩,能够原谅别人,控制自己不去报复,不诉诸暴力。为什么?因为如果不确定最终审判是否会来临,一旦被侵犯,我们会受不可抑制的冲动驱使,拿起刀枪,重创那造成伤害者。但是当我们知道没有人能够逃脱,所有作恶的最终都要付代价,那我们就能活得有平安。末日审判警告我们,我们既无法确知每个人应得的,也没有资格在自己还是罪人时给别人定罪(罗2:1-16,12:17-21)。所以,相信有末日审判让我们不至于太消极,也不至于在追求真理和公义时过于激进暴力。

p152

但是真正带给受苦者切实安慰的,却是末日审判的反面。彼得·冯·因瓦根写道:

在某时某刻,直到永恒,再也没有不应受的苦难:当下的黑暗,“邪恶世代”,最终留在记忆里的,不过是人类历史最初的摇曳微光。恶人对无辜之人所做的每一件恶行都有报应,每一滴眼泪都会被抹去。

我们说过,没有任何神义论观点无懈可击且能够完全解释神为什么允许邪恶。但是若把圣经里所有的应许和启示衡量思索一番,复活以及世界更新的教义无疑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好的解释。身体复活意味着,我们虽然失去了生命,但得到的不仅是安慰,更是重获新生。我们得到的身体和生命不是那失去的,而是我们希望拥有却从未拥有过的。物质世界焕然一新,在那里,我们的生活荣耀、完美、不可思议地丰盛。

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坏事怎样“一同效力,让人得益处” (罗8: 28)。问题在于,我们只能在有限的几件事上,隐约看到这个真理。但是有没有可能,神让邪恶发生,正是为了带领我们进入更伟大的荣耀和喜乐当中?如果世上不曾有邪恶,(p153)那我们也无法领略最终的荣耀和喜乐是多么无限又美好?未来世界正是因为当下世界的破碎迷失,所以才无比美好?若果真如此,那毫无疑问,邪恶真的被彻底打败了。邪恶不再是我们追寻美好事物和无限幸福的绊脚石,相反,它让这一切变得更丰盛。邪恶大功告成,不过结果和它的预期截然相反。

p153

这要怎样才能发生呢?简单来说,唯有险境能逼出勇气。若不是罪性和邪恶,我们就不会看到神的勇气,也不会看到神的大爱,更不会看到他作为神的荣耀——愿意放下荣耀走上十字架。我们在今生思想神的荣耀,总觉得遥远抽象。但是我们必须明白,以往那些刻骨铭心的喜悦——壮丽秀美的风景、美味可口的食物、充满爱意的拥抱——仿佛露珠,和见到神的面时那汪洋一般取之不尽的喜悦相比,实在微不足道(约壹3: 2)。这就是我们的盼望,丰盛而毫无缺乏。按照圣经,那份荣美,和我们因享受它而得到的快乐,都因为基督将我们从邪恶和死亡中救赎出来而得以无限提升。圣经还说,就连天使都想详细察看这福音,看耶稣道成肉身和救赎的奇妙作为(彼前1: 10—12)。

保罗说过,我们认识基督和他复活大能的人, “在他所受的苦上有分” (腓3: 10),这并不容易理解。阿尔文·普兰丁格指出,约拿单·爱德华兹和亚伯拉罕·凯波尔(Abraham Kuyper)这些早期改革宗神学家都相信,正是因为我们的堕落和耶稣基督的救赎,(p154)我们才能和神建立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若用其他方法则不可能实现。这就是天使也羡慕的原因。或许我们将来会明白,耶稣若不受苦,就不能彰显神的荣耀和慈爱;同样,我们若不承受人生各样苦难,就不能经历那至高无上的荣耀、喜乐和慈爱。

p154

将来的荣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吞没”了往日的邪恶,即便回想起来,也不会让心灵蒙上阴影,反而更加喜乐,这难道不可能吗? C.S.路易斯在《开往天堂的巴士》 (The Great Divorce)里讲述了一个关于天堂和地狱的奇幻故事——地狱和里面的居民都极其微小,小到几乎看不到。他写道,人们在世的时候会说,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天大的好事”,都不能弥补这次所受的苦, “但他们不知道,一旦进入天堂,回顾过去,天堂会让每一次痛苦都变成荣耀”。“这和J.R.R.托尔金的盼望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期待将来有一刻,“一切伤心事都成了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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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提摩太·凯勒(Timothy Keller, 1950-2023)美国神学家、护教学家,纽约救赎主长老教会创会牧师。其著作《为何是他》和《一掷千金的上帝》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另著有《诸神的面具》《婚姻的意义》《工作的意义》《慷慨的正义》《十架君王》等。

目 录

前 言

第一部分 了解火炉

第1章 不同文化中的苦难  017

第2章 基督教的胜利  045

第3章 挑战世俗文化  083

第4章 恶之难题  111

第二部分 直面火炉

第5章 挑战信仰  147

第6章 神的主权  169

第7章 神的苦难  191

第8章 苦难的原因  211

第9章 学会行走  242

第10章 苦难各异  267

第三部分 火炉中同行

第11章 同行  293

第12章 哀哭  313

第13章 信靠  333

第14章 祈祷  353

第15章 思考,感恩,爱  386

第16章 盼望  411

后 记  419

注 释  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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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仅供参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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